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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 “灰姑娘”的圍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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聖誕樹下,少男少女嘴唇單純地相觸,卻並未廝/磨。彩色的燈光一閃一閃的,在兩人身上灑下點點色彩,場景一時也恍如童話裏的浪漫無匹的宮廷宴會般,頗有了幾分如夢似幻。這是平安夜,連最嚴厲的人都會稍稍松懈些,這是飽含著上帝旨意的日子,所以傳說著,這一天,許下願望的人們,會成了真。

不過,少年和少女並沒有來得及許下聖誕的願望,他們迷醉在一個淺淺的吻裏,幾乎忘了今夕何夕,直到,聖誕的鐘聲,裹卷著新年的祝福和祈願,在這深夜裏響起。

當……當……當……當……當……當……當……當……當……當……當……當……

12聲鐘聲,喚醒了沈雅靜,也喚醒了權志龍。她狼狽地睜開緊閉的眼,倉皇將他推開,因著她的動作,少年差點倒地,忙伸出手臂,撐著地板,穩住身形。相貼的唇分開,接觸到冰冷的空氣,霎地有些戰粟。

兩人的眼短暫對視,沈雅靜看見權志龍微微動了動嘴,似乎想要說什麽,搶在之前猛地站了起來,一把拾起自己的包便奪路而逃,絲毫不給權志龍說話的機會。忙亂之間,她將自己的圍巾忘在了聖誕樹下,那條孤零零的紅色長圍巾,靜靜地躺在冷冷的地上。這般的情形,竟然和那個著名童話中的一幕出了奇地類似,只不過,灰姑娘留下的是玻璃鞋,沈雅靜忘記的是紅圍巾,而已。

半撐著坐在地上的權志龍,就這樣,靜靜看著女孩的背影消失在視野,呆呆凝視,不知道在想些什麽。良久,他稍稍坐起,傾身,伸手夠到了女孩的圍巾。長長的羊毛圍巾,柔軟又厚重,這個季節最是禦寒不過。簡單織就的麻花圖紋,使得整個圍巾大方時尚。權志龍凝視著手中的圍巾,終於,受了誘/惑般的,緩緩將圍巾,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。他一圈圈的繞著,緩緩的,讓柔軟的圍巾,包裹住他的脖頸,讓大半張臉,都埋進了圍巾裏。

托這圍巾的福,每次呼吸,他吸入的氣體裏都充斥著女孩身上的香氣,少年一時之間,仿佛有了種被誰擁抱著的感覺。權志龍慢慢躺倒在地上,冰冷的地板一寸寸掠奪掉他身上的體溫,而脖上的圍巾,讓他的心,熱的嚇人。

他覺得自己大概是,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了。最後,權志龍只能深深嘆口氣,掩耳盜鈴般橫過左臂遮住雙眼,將一切的紛擾,強行隔離。而不遠處的沙發上,SE7EN緊緊皺著眉,眼神相當覆雜地看著躺倒在地上的權少年,不知道在想什麽,良久,才將睜了很久的眼睛合上。

沈雅靜腦子裏亂得很,連笑臉都無暇偽裝的她,自從上了出租車報了地址後,就一直呆呆看著車窗外的風景發呆,明明滅滅的霓虹燈下,女孩的臉在車窗上忽隱忽現,帶著平時鮮少見到的失魂落魄,眼裏是深得看不清的夜色。她還沒有想清楚,到底要怎麽面對權志龍,也沒有把握,自己能做到若無其事。再怎麽冷靜,女孩也不懂該要怎麽處理這件讓她措手不及的“意外”。

說是酒後的意亂情/迷吧,她明明滴酒未沾;說是從善如流吧,她又心神恍惚,毫無意識。頭疼般揉了揉額角,沈雅靜苦笑,她真的不懂該怎麽辦。若是無關緊要的人的話,沈雅靜可以毫無顧忌的冷漠疏遠,但是,那個人偏偏是權志龍。

對沈雅靜來說,權志龍是很重要的人,是陪著她走過很多的很可靠的哥哥,是給予過她很多感動的人,也是,讓沈雅靜有些心生崇拜的人。所以,她做不到,又或許,在內心深處,她其實是並不反感少年的吻的。

想到此處,她深深嘆了口氣,脫力地把自己陷在出租車的座位裏,心裏祈禱悲呼:我的Santa啊,能否賜我以神諭,告訴我該怎麽對待這一系列的事情,該怎麽不傷害任何人,又不改變任何事情?她清楚感知到,這次不一樣,因為,連她自己都不確定,她有沒有力量抵擋,抵擋她一直從內心渴望的溫暖。

是的,她承認,她之所以將權志龍當做很重要的人,除了將心比心外,有一部分原因,是因為權志龍身上,有著她羨慕的那種能夠散播溫暖的能力。那樣的溫暖,當隔著適當距離的時候,沈雅靜還有些能力保持冷靜,但她並不確定,當少年主動來接近自己的時候,自己會不會拒絕的得了所謂的“趨光性”,聽任自己不管不顧地瘋狂肆意一把,選擇飛蛾撲火。

現在,趁自己姑且游刃有餘的時候,快逃吧,逃得遠遠的,躲得好好的,不然,她怕及至後來,她會勒不住她心裏那蟄伏已久的奔馬的韁繩了。到時,要她怎麽辦?要他們怎麽辦?要他和她怎麽辦?她滿心都是惆悵焦慮,夾雜著詭異的期待和雀躍,令得她煩躁不已。就在這時,出租車停了下來,司機告訴沈雅靜,她到了。沈雅靜收拾心情,付了車費後,踏著微微有些沈重的腳步,回到了家中。

客廳裏,還亮著一盞燈,楊賢碩坐在沙發上,捧著一份報紙,一邊翻看著,一邊不時地看看門口。看到沈雅靜開門進來的時候,他很自然地舒展了微皺著的眉,說道:“回來了?”沈雅靜淺笑應下,在玄關一邊換鞋,一邊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楊賢碩。暖暖的燈光裏,男子顯得有些疲憊卻溫和,不似以往的堅定可靠地樣子。她忽然就很想跟自己的叔叔聊些什麽,於是她走到楊賢碩身邊坐下,伸手半挽住他的手臂,頭也慢慢靠在了他的肩膀上。

看著有些反常的侄女,楊賢碩問道:“雅靜,怎麽了?”大手輕輕拂過女孩的頭,帶著憐意和安慰。女孩微微搖頭,只是道:“叔叔,你說,愛情究竟是什麽樣的呢?”楊賢碩眉一皺,不免心裏開始各種思量,難道,自家侄女早戀了?可是不對啊,沒有征兆啊!他心裏雖然迷惑,還是很真誠回答了沈雅靜。

他思量一會兒後,說道:“愛情是什麽,叔叔也說不太好。不過,我覺得,如果是一份足夠好的愛情,它會漸漸教會你很多東西,會讓你的心越來越堅定,也越來越柔軟;它會慢慢把你塑造成一個更加好的樣子吧。”說著,他又帶點試探地問道:“怎麽,我們雅靜有喜歡的人了?”沈雅靜連忙否認,說道:“當然不是啦,只是,今天跟大家看了一部愛情片,裏面的男女主人公最後沒有在一起,有點遺憾罷了。”

楊賢碩聽她這樣說,便放下了心來,伸手輕輕拍了拍女孩的頭,笑道:“傻丫頭,人與人的相處是很覆雜也很莫測的,有很多時候,並不是相愛的人,就能相守。”女孩聲音低了下來,道:“那,是不是幹脆,就不要去愛比較好呢。因為即使愛了,也不一定是好的結果啊。”

楊賢碩卻說:“當然不是啦,相反的,我們更應該勇敢一點。因為你並不清楚,一旦你卻步了,你錯過的會不會便是你註定的,不是嗎?如果愛上了誰,就這樣去愛吧,不要害怕失去,也不要害怕付出。如果你連付出都不敢,又怎能奢望得到什麽?”

男人的話,讓沈雅靜沈默了下來,她心裏亂得緊,兩種想法在矛盾撕扯著她的心。她今天受的刺激有些大了,不想再想這個問題了,逃避般轉移了話題:“哦,對了叔叔,你前幾天不是說要給我配個經紀人嗎?這個人選定下來了嗎?”

隨著電影的上映,沈雅靜的人氣也開始上升,於是有些商品或雜志報刊,紛紛對沈雅靜伸出了橄欖枝。對此還不熟悉的沈雅靜一時有了些手忙腳亂。楊賢碩見狀,表示為了沈雅靜考量,要把她的合約簽到YG來,也會幫她配一個經紀人,專門處理此項業務。這個人,不僅要深得他的信任,還要是個很有能力,能幫助雅靜解決後顧之憂的人。

聽侄女問到了,楊賢碩回答說:“定下來了,前幾天剛定的。這個人和叔叔是舊識了,這幾年本來都不再帶新人了,要不是我拜托他,估計她也不會再出山了。【註1】這人很可靠也很能幹,雅靜要尊敬她,有什麽事情也可以大膽交給她來處理,你只用為自己的夢想努力就好了,多餘的雜事,她會幫你解決的。明天,我就帶你去見見她吧。”

沈雅靜點點頭,應了下來:“好的,叔叔。”說著,她從沙發起身,說道:“那我去睡了,叔叔,你也早點睡哦。”看楊賢碩點頭應了,她才轉身回房間。洗了澡,吹幹濕發,她癱軟到床上,拽過被子,強迫自己清空大腦,陷入了睡眠。

她睡得並不好,做了些零零散散的夢,醒來並不記得了,但是心裏卻留下了些煩悶。輕輕拍拍自己的臉頰,沈雅靜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,隨即便起身洗漱去了。不多時,洗漱完畢,換好衣服的她,已經恢覆了往常的樣子了。她和家人用過早餐後,跟著楊賢碩去了YG,拜見她的經紀人。一路上,她都在思考要是碰上了權志龍,她要如何面對,可是不管她怎麽想,也沒能想出一個好方法。

所幸的是,大概連聖誕老人也不想將她逼得太緊了,所以沈雅靜很幸運的,並沒有在YG碰到權志龍,暗暗松了一大口氣的她,跟著楊賢碩走進了一間辦公室。辦公室裏,一個女子正對著他們,坐在桌前,手邊是一大摞厚厚文件,她時不時地翻看著,紙張輕微摩擦,發出聲音。她約莫三十來歲,穿著黑色的職業套裝,染成酒紅色的短發利落幹凈。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,臉上架了一個無框眼鏡,低垂的臉瘦削淩厲。聽到開門的聲音,女子擡頭,看向來者,眼裏的精光表露無遺。

楊賢碩和女子一番問好後,正式向她介紹了沈雅靜,沈雅靜也乖巧地行禮問好。女子嚴肅的臉漸漸柔和下來,她對楊賢碩說道:“果然跟你說的一樣,是個很好的苗子,好了,就把她交給我吧,我會幫她實現她的夢想的。”楊賢碩得此保證,很是開心,忙道:“那真是太好了,我就把她拜托給你了,還請你多多勞心。”

又在交談幾句後,楊賢碩先行離開了,留下沈雅靜和她新出爐的經紀人。女子扶了扶眼鏡,說道:“你好,我叫樸善敏,你叫我Vicky就好。從今天起,我就是你的經紀人了。為了更好地幫助你,我需要你大致表述一下你想達到什麽樣的高度,想成為怎樣的明星。”

沈雅靜於是就向她表示,自己希望能成為一個頂級演員,當然她也不會放棄學業。她計劃在完成了HP6的拍攝後,就回國發展,順便開始備考。Vicky思考一下後,便說:“按你的規劃,我也覺得這幾年回韓國發展比較好。首先,作為一個東方人,在外國的演藝之路是很受限的,想取得一個合適的角色,不是那麽容易的。【註2】與其被動的等待不如主動出擊,你可以接拍些韓劇、日劇,鞏固人氣的,也磨練下演技。同時,考慮到你在國際上也有一定的號召力,我建議你可以多接拍些時尚雜志的封面,在國外維持一定程度的曝光率,也可以為你自己提升形象,帶來更多的讚助和機會。”

對於Vicky的分析,沈雅靜很是讚同。她也一早想過了,現在,以她的年紀和東方味濃厚的外貌,是不可能輕易在國外找到適合她的角色的,這也是她一早就決定回國發展的原因。她含笑,起身與Vicky握手:“一切就拜托你了,我們合作愉快。”Vicky也笑了,與聰明人打交道,有時就是輕松,她握上女孩雖然看起來還白皙纖細,卻已經頗為有力的手,道:“合作愉快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剛剛在給朋友輔導四六級,差點忘了更,+_+……話說寢室除了我比較人品爆發的兩次都裸考過了,其他幾個娃不是要考四級就是要考六級,現在都在苦逼的覆習中,我連打字都不敢打大聲了。順便預祝明天考試的娃,四六級必過!!!

PS:因為明天有兼職,要去給人上課,所以下次更新時間為周一晚上9點左右。

【註1】:好吧,這也是個原創人物。貌似某北真的是個原創控,很喜歡自己構建角色的說⊙﹏⊙b……

【註2】:關於這一點,我知道有些大大會有看法。前面章節的時候,有的大大也留言說希望女主一直就在國外發展。不過我希望大家不要忽略一個現實,不管她起步再怎麽高,她也不能擺脫她東方人的長相。只要沈少女是個東方人一天,她就永遠不可能在西方人稱霸的好萊塢搶到足夠的空間。與其被動地等待施舍,不如退一步海闊天空。一邊逐漸擴大自己的知名度,等待一個一飛沖天的機會,一邊牢牢占據國內的有利地形,為自己增加籌碼。這才是她應該發展的道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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